过去四年里,很有一些美国民众强烈要求在北美三个国家之间建立两道道隔离墙。而现在的事实证明,最重要的隔离墙就是加拿大与美国之间的边境,以帮助加拿大阻挡来自南方的瘟疫入侵者。
目前,加拿大与美国之间的边境已经关闭。根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近期报道,位于边境北侧的加拿大正在“抚平新冠病毒病例的曲线”。然而,位于边境南侧的、地球上最为富有的、最为强大的、科技最为发达的国家在自称天选之人的总统领导下,却在新冠病毒病例和死亡人数方面冠绝全球。
本周一,加拿大最大的省份安大略省实现了零新增死亡病例。但在美国,尤其是南部地区和西南部地区(如佛罗里达州、德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州),随着感染人数激增,相关部门已经叫停经济重启计划,再次宣布封城。同时欧盟已经向加拿大人而非美国人重新开放,对美国来说,这无疑是伤口上撒盐。
尽管目前的形势值得加拿大民众暗自庆幸,但显然不值得沾沾自喜。作为美国的长期密友,加拿大眼睁睁地看着美国因自身的任性、盲目、轻视科学和极其错误地应对疫情而沦为被世界各国禁止入境的国家,其内心也十分煎熬。
近期,来自爱尔兰的评论员芬坦·奥图尔(Fintan O’Toole)表示,全世界现在都怀着一种奇特的情感看待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怜悯而又感到可笑。这虽然刺耳,但一针见血。《大西洋月刊》的乔治·帕克(George Packer)最近也用整整一段话尖锐地描绘了地球上这片曾经充满希望的土地如今变得多么地可怜兮兮。“病毒来袭时,它发现了一个潜在条件很差的国家。于是它无情地利用了这些很差的潜在条件。多年来这个国家一直没有治疗自身的慢性疾病:腐败的政治阶级、僵化的官僚主义、无情的经济体制以及各自为政且涣散的民众。”帕克表示,本次危机需要一种迅速的、理性的、集体性的应对方式。但本次危机中,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表现得异常的狂妄自大,沉迷于幻想中,出于一种病态的本能以政治眼光看待一切事物,甚至包括生死大事。
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在其2018年的著作《第五大风险》中写道,“美国政府可能是地表上最为复杂的组织。”尽管如此,美国政府却一直像个街角小卖部那样运作。随着新冠病毒来袭,这种失败的运作模式终于付出了代价。刘易斯的书中最后一句话阐明了为何凌驾于个人经验与本能以及国界之上的全球视野十分必要,“正是你无法想象的事物杀死了你!”
加拿大与美国相比较时,我们的很多特征(比如:我们的人口规模更小,我们更谦逊、我们更信赖政府、我们致力于社区和社会服务、我们不相信自己是上帝特别照顾的新千年帝国,病毒到了我们这里都会变得俯首帖耳)这些以前常常被本国的那些无比热爱美国的保守主义者作为负面因素来引用,但在本次危机中都成为了我们的宝贵资产。
同样,2003年当“非典”来袭,严重打击了加拿大,但美国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这种经历也是加拿大的宝贵资产,提醒加拿大警惕新型传染病的性质与威胁。“非典”之后,加拿大重新设计了公共卫生与传染病方面联邦政府与省政府之间的关系。与美国的私营机构相比,我们的公共体系更愿意以整齐划一地方式应对普遍性危机。也许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总理虽非完人但一直保持冷静、慎重、举止得当,同时卫生系统的首席官员也一直担任主要发言者。
与美国不同,加拿大搁置了党派之争,避免了各省的怒火。但在美国,联邦政府强迫州政府处理一些自身难以处理的问题,让州政府大为恼火。同时,各州州长将政治立场和向总统效忠放在科学与医学知识之前。
例如,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上,人们惊讶地看到,安大略省省长道格·福特(Doug Ford)与副总理克里斯蒂亚·弗里兰(Chrystia Freeland)在危机期间成为了密友。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被人们评论为加拿大的川普与加拿大的希拉里的人物,于是CNN记者惊讶地说道,这就像一名民主党州长称赞了在共和党阵营的副总统。
本周,加拿大总理贾斯廷·特鲁多(Justin Trudeau)拒绝在华盛顿会见特朗普和墨西哥总统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Andres Manuel Lopez Obrador)以协商三国之间的新贸易协议。也是本周,据《多伦多星报》报道,多名经济专家表示,美国境内不断恶化的疫情意味着加拿大与美国之间的边境将继续针对非必要旅行保持关闭状态。纳诺斯调研公司(Nanos)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加拿大人同意边境关闭措施带来的全部经济成本以及一切夏季度假计划的中断。安大略省旅游行业协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贝斯·波特(Beth Potter)告诉《多伦多星报》,“尽管很难过,但我们十分理解为何关闭边境且目前绝不能开放边境。”
这是多么务实、多么理智、多么无私的加拿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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